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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过愤怒的海》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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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 曹保平

编剧: 曹保平 / 武皮皮 / 焦华静

主演: 黄渤 / 周迅 / 祖峰 / 张宥浩 / 周依然

类型: 剧情 / 悬疑 / 犯罪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 日语 / 德语 / 胶辽官话

上映日期: 2023-11-25(中国大陆)

片长: 144分钟



  推迟四年之久，电影《涉过愤怒的海》（以下简称《涉海》）终于上映。这部自我分级（影片建议十八岁以下谨慎选择观看）的电影是导演曹保平“灼心三部曲”的第三部。一个为亡女追凶的父亲，从海上追到地面，从市中心杀到海岸边。在这复仇的表象下，掩盖的其实是更引人深思的人物关系。

虚张声势的父亲


  在电影刚开场，老金（黄渤饰）就因收鱼与警察展开了见血的激烈对峙，展现出他习惯暴力、不听劝阻、罔顾法律的一面。得知女儿小娜（周依然饰）死讯后，他找到女儿的男朋友李苗苗（张宥浩饰）寻仇。



  老金看起来完成了作为父亲该做的事，把女儿养大，寻找女儿，为女儿报仇。但这些对于老金而言，更像是出于面子的表演。他在看到女儿尸体的那一刻，本能反应不是伤心悲痛，而是呕吐。吐完还意识到自己作为父亲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心虚地用衣服擦拭掩盖，然后在内心告诉自己：“女儿死了，你得痛啊，老金。”于是在那天夜里，他就变成了一个悲痛欲绝的父亲，在小娜死掉的壁橱里发疯撞墙。



  老金对于小娜的爱，是他认知中家长对于子女的爱，比如渔民的孩子要会游泳，退热要盖凉毛巾，而至于小娜想什么，他并不关心。因此他也并不在意李苗苗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他在意的是自己有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愤怒，进而掩盖自己的错误。



  影片在拆解“父爱”的同时，也戳破了家庭共同体的谎言——“近代家庭就如同‘爱的港湾’—样，变成无法阻止暴力横行的‘黑匣子’。”（《父权制与资本主义》，上野千鹤子）在一场对父母角色的大型cosplay中，电影形成了两个“家庭”互相争持与厮杀的格局。


“涉海”的女儿     

  那个真正涉过怒海的人，其实是在影片一开始就死去的女儿小娜。她的死因也构成了全片最大的反转。



  小娜的愤怒和虚张声势的老金相反，伤害自己就是她发泄不满的方式。这一点在她的爱情观上体现的分外明显，她无法接受平淡且寻常的恋爱方式，需要的是李苗苗“不喜欢你的鞋子，因为它会带走你”这种张扬疯狂的爱。为此她甘愿不断失去权利，甚至自己的身体，走向了自毁。这些都是小娜因为害怕被遗弃所产生的过激行为。



  老金对小娜的伤害，恰好是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一种。老金让她吃饱穿暖、远渡日本留学，这让小娜把所有创伤归咎于己、不断内耗，只敢在梦里想到父亲的尸身。那是她唯一可以施行的、象征性的报复。


  最近互联网上流行的一段话恰好对应这种最容易被忽视的伤害：“东亚父母给孩子的爱恰如其分的刚刚好，什么叫刚刚好，就是没有多到让孩子快乐成长为一个健康人，也没有少到让孩子安心反孝抛弃他们恨他们，那爱的份量刚刚好让人痛苦一生。”

创作元素及情节设定之“cosplay”  

在电影中，对于日本生活的呈现，都带有一种迷幻气息。不论是小娜在独白中呈现的“缺爱”表现。还是李苗苗面对镜头，那份若有若无的偏执与疯狂。一边是自由放纵、自我伤害，一边是异国他乡，两个受伤的孩子，在抱团取暖。导演为了更鲜明的指出这种代沟和不理解，专门使用了一个元素“cosplay”。

 

  李苗苗最钟爱的角色是乌尔奇奥拉·西法。这个角色是漫画《死神》中的“十刃”之一。这十位反派象征着人类死亡的十种原因，其中乌尔奇奥拉代表“虚无”。老金自从看到李苗苗的乌尔奇奥拉形象之后，就与扮装爱好者势不两立。小娜和李苗苗都是扮装的爱好者。这种元素让身为渔民的老金有了更大的代际隔阂、也让老金“闯入”小娜生活时的迷茫更加生动。在老金误入漫展集会的段落中，他的眼前仿佛是群魔乱舞。而对于李苗苗和金丽娜而言，扮装是生活的消遣，是情感的解药。但当老金去日本的时候，他对扮装充满着困惑，不理解，为此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对一众扮装爱好者动手，只为寻找真相。



  《涉海》在一定程度上想象了扮装者的侵略性。如果能增加这一元素的叙事，也许影片中的意涵也会更丰富。


我们再回到预告片那几秒画面，女孩涉海，平静地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这是她的梦，是她潜意识里对父亲的无望，在孩子眼里，这种望不到头的人生绝望，才是真正的，愤怒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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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文献：

1.《涉过愤怒的海》：父爱的景观化表演和镜像中失权的女性--青年志Youthology

2.男导演的父权批判，《涉海》做到了吗？

--深焦DeepFocuas 观后感 http://www.guanhougan.cc/ghg800z/2736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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