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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果实》影评观后感




把豆瓣收藏的可以BP的电影按评分排序了一下，评分最高的就是这部纪录片，9.5分，很好奇评分怎么会这么高，遂点开。




简单概括，《人生果实》作为一部纪录片，记录的是一对日本高龄夫妇的田园生活。



旁白是一位女性的声音，之所以用“女性”这个词描述，是因为声音听起来并不像一般的播音员那样清澈，或低沉或甜美，而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有点怪怪的却又很亲切。后来看了一下介绍，旁白是当时70几岁的演员树木希林，同样是一位老奶奶，于是这种怪怪的感觉可以理解为声音听上去好像在讲述着哄小孩的故事一样。也因此影片节奏较慢，氛围很轻松，就像在听奶奶讲述一个清新又真实的故事，也和影片中的主人公的生活一样，缓慢的、缓慢地。



在故事的主角——津端夫妇面前，树木希林可能也是个小女孩了。丈夫津端修一90岁，妻子津端英子87岁，爷爷奶奶两人住在高藏寺新城由爷爷自己修建的小木屋里，故事从他们的日常生活展开了。



01.故事开始于他们的小屋



和所有上了年纪的中国人对种植的狂热一样，津端夫妇在自家园子里种满了各种蔬菜、水果、花草树木......看到爷爷奶奶在园子里采摘农作物的样子，我简直看到了我的外公外婆，奶奶会把收获的果实做成甜美的果酱、点缀在烤好的蛋糕上，就和我外婆的餐桌上也总是会出现她自己种的白菜一样。



而在这样的田园生活中又包含着津端夫妇更为细腻的生活态度，并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他们对彼此的关怀：



爷爷会在每一个作物旁边做小木牌，用可爱的字体和小插图介绍作物，甚至还会给作物们配上一句台词，或是写上小标语提醒奶奶不要撞到头；







奶奶不喜欢吃土豆，讨厌到“闻到土豆的味道就饱了”的程度，但因为爷爷喜欢吃土豆所以总是做土豆炖菜给爷爷，会很细心地记得爷爷不喜欢用金属勺子而给他更换木勺；







爷爷习惯每天写10张明信片，再自己骑车去寄给朋友们，奶奶则时不时进城找熟悉的店家采购食物，给爷爷做他最爱吃的炸鱼，而奶奶每次买完菜回家后，店家们都能收到爷爷寄出的感谢明信片；







果实成熟的时候，爷爷爬上高高的树把枝干压低，好让底下的奶奶可以采摘到更多的果实；



季节更替的时候，爷爷会把木制的纸门拆下来，再由奶奶糊上新的纸；



他们在院子里特地放了一个盛满水的水盆，专门提供给路过的小鸟喝水，旁边写着“どうぞ（请自便）”；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重新调整屋里家具的摆放位置，感受新的生活体验......



影片以夫妇二人的人生轨迹为时间轴，从夫妇的生活与爷爷的工作两条主线讲述二人的经历。



原来，长相和发型都很爱因斯坦的爷爷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建筑师（难怪能画出那么多生动形象的卡通图案了），在介绍二人的过往经历的同时，也仿佛回到了日本当时的年代。除了二人当年的老照片以外，同时还插入了那个年代的一些影像资料，黑白画面让人很有代入感。



02.六十五年前的相遇



爷爷奶奶认识于65年前的一场运动会，奶奶是清酒酿造厂的独女，爷爷当时是东京大学的学生（果然很厉害！），也是学校游艇队的队长，因为没地方住，整个队伍借住在了奶奶家的酒窖里，两人就这么认识了。第一次见到爷爷，奶奶的印象是“他穿着麻布做的皱皱巴巴的裤子还有草鞋。”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就定格在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也许你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那一天穿了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话，但总有人记得。



五年后的一个12月，两人结婚了，没有隆重的仪式，在爷爷最喜欢的游艇港口，奶奶回忆当时“天气特别冷”，但是画面里当时的照片中，两个人的喜悦可以溢出屏幕。





婚礼现场



爷爷回忆当时的日子“非常穷”，但即使是这样，喜欢游艇的爷爷当时还是提出了“想买一艘游艇”的想法（影片的开头也介绍到爷爷爱好游艇，白发苍苍的爷爷把玩着游艇模型的画面让我忍不住想到果然“男人一辈子都是孩子”）。于是在传统制造厂成长、接受着传统日本女性思想教育的奶奶，便瞒着爷爷偷偷把自己所有的和服拿去了典当行。



“那是我第一次去典当行。”奶奶说。



在那个年代，日本女性男尊女卑、贤妻良母的传统思想比起中国女性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传统制造厂成长的奶奶更是如此，在她的想法里，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让自己的丈夫“吃好穿好”，听从丈夫的指示。



但这份爱情的可贵在于，爷爷同样也是一个很尊重自己妻子的人。他会支持奶奶的任何想法，鼓励她说她想说的话、做她想做的事。因此奶奶说结婚后她反而做了更多以前没做过的事，言语间是对自我的认可和满足。



相处了65年的夫妇，在日常对话中还是会对彼此使用敬语，会说“ください（请）”、会说“ありがとう（谢谢）”。常有人觉得日本人好像很淡漠，哪怕是亲人之间似乎也关系很生分的样子，但是我一直都很喜欢这种人与人之间保持着一点距离的感觉，也因此爷爷奶奶即使共同生活了65年，也不会觉得对方为自己做某件事是理所当然的。



03. 五十年代的超前想法



婚后的五十年代，爷爷参加了可以说是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一个项目，正是他们现在所居住的高藏寺新城的建造项目。



根据爷爷在其讲座上的回忆，这个项目起源于日本1959的一场特大台风——伊势湾台风。这场台风使人们的房屋被淹没，单单名古屋就有3000多人遇难，于是日本人开始思考“人们还能住在哪里？”





台风过后大片土地被淹没



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住在山上。于是，被称为“日本向高地移居的挑战的终极计划”的高藏寺新城计划诞生了，负责设计的就是爷爷。



爷爷的助手回忆说，爷爷虽然很有设计才能，但作为公司员工却不太合格，因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一个多星期。作为爷爷的助手，他只好去爷爷家找他，结果爷爷十分淡定地表示自己还没有做好工作的准备。（这种任性的工作态度真是当今社畜们每天幻想一百遍的工作态度...）



而十多天后，爷爷又出现在了公司，带着已经完成的高藏寺新城的设计图纸。图纸我是看不懂，只能说建筑师们真的都是大触。而这位此时也已经是位老爷爷的助手回忆道，虽然当时自己刚入行什么都不懂，也能感觉得出这份设计非常厉害、是新时代的设计。



爷爷在这份设计中提出了保留森林的构想，而在当时，为了追求经济效益，这份设计被否决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把每一块土地都发挥其百分之两百利用率的设计，填平了各个山谷的高藏寺新城就这么花费20年的时间建起来了。



对此，爷爷对建筑与城市规划行业感到了失望，他觉得这些城市规划家自己住在城里的房子里，并不是真的关心新城的发展，都是“骗子”。



于是，他自己在高藏寺新城里买了一块地，“如果每户人家都种一棵树，这里不就成为森林了吗？”他想。





爷爷在高藏寺新城买了一块地



他离开了公司，决定开始自己的慢生活。他的助手回忆时觉得，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慢节奏呢？应该也有其他可以协调的办法吧？可言语间带着对爷爷如此“不负责任”的行为的埋怨的同时，助手说，“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奶奶对他的所有决定自然是无条件支持的，二人的田园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04.共同度过的家庭生活



爷爷奶奶的日常饮食，基本上由自己种植的各种瓜果蔬菜组成，每个月收到养老金后，奶奶会集中去城里采买其他的食品。影片时不时就会放出一些奶奶自己做的美食，除了原料纯天然无公害以外，卖相也都很不错，大半夜怀疑自己在看吃播。



   

当时大半夜的看这些，哭出声



爷爷是个很有主见、有自己原则的人，甚至他的原则在当时的年代来看似乎有些超前，但很刚好的是，他遇到了很理解他的奶奶。奶奶总是听从爷爷的一切“指示”，与其说是保守女性以夫为纲的“妇德”，不如说是因为爷爷是奶奶很崇拜的人。因为太喜欢这个人了，所以他说什么都觉得是对的。而爷爷也确实是一个值得崇拜的人，五十年代的东大建筑高材生，非常有才华，又很会过日子，总是善于细心地给生活增加小美好。最重要的是，爷爷也同样总是理解着、支持着奶奶的一切想法。并且从整体看来，爷爷做出的决定基本都是有一定远见的，这一点也总是令奶奶感到骄傲，大概会有一种“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的感觉吧。比如纸门的更换，奶奶起初觉得麻烦，可以请工人来帮忙替换，但爷爷认为年纪大了，反而更要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而奶奶也在自己动手的过程中，感受到人生的价值，于是很自豪地想着，“他是对的。”





奶奶总是面带自豪地讲着爷爷告诉她的事



影片中引用了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莱特的一句话：



“你越认真生活，生活就会越美好。”



在自给自足的生活中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爷爷奶奶，生活一定充满阳光吧。





在院子里劳作



成长在含蓄、保守的年代，爷爷奶奶并不会很直接地向对方表示爱意，奶奶自己也承认，让她说“我爱你”她好像说不出口。但在日常的相处中，爷爷奶奶从来不会吝于表达自己对对方的欣赏，并且是真的有感而发的。吃饭时奶奶端来一盘摆放好的甜点，爷爷会很自然地夸赞“你能做到装盘而不弄碎它！”只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但对于“厨师”来说，这样的称赞真的会让人很有满足感。对奶奶来说，自己人生的使命就是让自己的丈夫生活得舒心，让他吃好穿好，因此爷爷喜欢自己做的饭菜，一定是让她最骄傲的一件事。



爷爷和奶奶共同出过几本书，在台湾的旅行中，他们参观了爷爷参与设计的建筑，举办了签售会。排队的人很多，爷爷一个一个用心、缓慢地画下他和奶奶的卡通人物。他们难得精心打扮了一次，共同拍了写真，面对周围的人群，爷爷很自豪地说：“她是最棒的女朋友。”说这话的时候，爷爷就像正在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珍宝的小男孩，而依靠在旁边的奶奶则露出了小女孩一样娇羞的笑容。



 




拍摄纪录片的时候，爷爷90岁，奶奶87岁




而奶奶虽然不好意思对爷爷说“我爱你”，但是会在镜头面前又自豪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他老了以后变帅了”。共同生活六十余年，奶奶的眼中依然满是爱意。爷爷和奶奶，始终为自己的人生中拥有对方而感到幸福。



他们的想法也并不总是能够达成一致，有时候，他们也会产生分歧。比如，家里最重要的一件家具——木桌的摆放位置，爷爷希望可以离院子近一些，这样可以晒到阳光，可奶奶希望离院子远一些，这样可以不被路人打扰到、安静地欣赏门外的风景。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要调整一次家具的位置，上一次往外挪一点，下一次往里挪一点就是了。在日复一日的相处过程中，每每遇到什么分歧，或许爷爷奶奶都是这样互相退让的吧，面对这些可能引起争吵的琐事，他们永远把对方的想法放在第一位。不是一方向另一方妥协，而是尊重彼此的想法。



人生何其有幸，能遇到一个互相理解的人携手一生。



05.面对死亡



活到爷爷奶奶这个年纪，“死亡”成了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



讨论到这个话题，奶奶的态度是多愁善感的，她问爷爷，“如果我先走了，你怎么办？”







爷爷对此似乎不以为然，他觉得这种事想了也是白想。但如同所有老人一样，面对逐渐开始倒计时的人生，他也希望可以“亲眼看到外孙女结婚生子”。



影片到这里突然一片安静，连环境音都没有，正当我以为是什么故障的时候画面回到了爷爷奶奶家门口，奶奶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缓缓走出，然后是一串彩旗，旁白继续开始平静地叙述着，因为爷爷最喜欢明亮的颜色，所以这串彩旗是爷爷奶奶的女儿特地挂起来用以纪念爷爷的。



到这里，我突然隐隐开始明白那短暂的沉默、因为爷爷不喜欢所以从不穿深色衣服的奶奶突然穿起的黑色连衣裙、【纪念】这个词一般用于什么场合......但我还是不愿意去想这意味着什么。



直到画面转向屋内，爷爷面容安详地躺在床上，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但他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或许所有人都想不到，影片拍摄的过程中，爷爷会突然和大家告别。在一个如往常一般的上午，爷爷除草后感到有些累，躺下休息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才发现它是那么的突然。



奶奶坐在爷爷的身边，哭着和爷爷说，等到我也变成骨灰，一起去环游南太平洋吧。



奶奶其实并不喜欢大海，但有什么关系呢，爷爷喜欢，她陪着他就是了。



无论如何，活着的人，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只是对于奶奶来说，过去的65年里，她已经习惯了听从丈夫的指示生活，突然要一个人面对一切，似乎有一点不知所措。



生活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奶奶依然像以前一样生活，只是两个人变成一个人。



依然把准备爷爷喜欢吃的饭菜当做每天最重要的事，煮自己并不喜欢吃但是爷爷喜欢吃的稀饭和土豆，再摆到爷爷的照片前；







依然会在菜园子里摆上提示小木牌，只是小木牌上的字迹变了；



依然在换季的时候更换纸门，只是拆纸门和糊纸都得由奶奶一个人来做了；



依然要采摘成熟的果实，只是再也没有人爬到高处为奶奶压弯树枝了；



依然会在果实丰收的时候把采摘下来的果实分装打包，代替爷爷寄送给他们的好友们；



院子的树太高影响到交通，一个人无力处理的奶奶不得不请工人来修理，却愧疚地想爷爷刚走就做了他不喜欢的事，希望他能原谅......



65年的生活习惯难以改变，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要熟悉一个人的生活谈何容易。只是到了这个年龄，总要学会接受迎接生命的尽头。



连那个专门提供给小鸟喝水的水盆，也在爷爷去世后不久的一天突然裂开了。女儿安慰奶奶说，只是时候到了。奶奶看着水盆没有说话。





原本放着水盆的地方空空荡荡



人的生命总有尽头。



06.给后人们留下的



片名之所以为“人生果实”，我认为主要是想传达爷爷奶奶为后人留下的种种精神。



认真生活的态度，前文已经讲了很多，这种对待生活的积极态度是不管什么阶段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但其实还有更加高尚的部分。



奶奶在爷爷去世后才意识到，自己嫁给了一个多厉害的人。确实，除了爷爷在建筑方面天才般的才能以外，他对于生态环保的理念和贯彻也是他那个年代乃至现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能够做到的。



他留给后人们的第一件礼物，就是真正实现了曾经负责过的高藏寺新城的绿化。



搬到高藏寺新城的第一年，爷爷就开始了自己的“森林计划”。在家的周围，他和奶奶按季节共同种下了各种果树，于是四十年后的今天，这些小树苗就长成了影片中的一颗颗成熟的大果树，而高藏寺新城的高森山，真的因为爷爷当年向居民们提议的“橡树计划”，长成了一座小森林。



耄耋之年的爷爷，因为他的建筑才能依然有很多工作委托。或许做不到像中年时的爷爷就那么有勇气的我们，到了爷爷那个年龄也终于可以拒绝自己不想做的工作。



但就在爷爷去世前两个月，他接下了人生中的最后一份工作——为一家精神病院设计新的改造方案。



和此前叙述过的、为了让更多人居住而否决了爷爷的绿化方案选择建造密集的高楼一样，日本社会一直在经济的高压下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生活的日本人也因这样巨大的精神压力和劳累而有越来越多的人患病。改造前的精神病院依然高楼林立，和将压力施加在病人身上的都市别无两样，而缓解这样一种紧张的氛围的方案，恰恰就是爷爷所一直提倡的，用绿色舒缓病人的心情。





爷爷的设计方案上，写下了他的人生理念



爷爷早就明白，人们在为了工业化而不放过生态环境的同时，其实也是不放过自己。于是城市里的高楼越来越多，人们的生活压力也随之越来越大。而在医院的道路旁按季节种上果树，每个季节都能感受到丰收的喜悦，回归自然的环境总算让人们可以忘却生活在城市中的烦恼，真正与自己和解。



可惜这一成果，爷爷最终没能亲眼看到。



07.在伟大的背后，他们也只是某人的长辈



看起来，爷爷和奶奶的田园生活似乎是给整个社会带来启迪，但其实，他们也只不过是家中孩子们的长辈而已。很难说，他们的行为是否是出于造福整个社会的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一切都是为了教导自己的孩子。



在高藏寺新城种下第一棵树的时候，爷爷和奶奶没有忘了带上自己的女儿一起，哪怕女儿并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也依然亲力亲为在这里种下了一棵树。他们的行动，女儿永远是随行的参与者。







爷爷和奶奶有一个外孙女，和天底下所有的爷爷奶奶一样，他们把一切的爱倾注在了家里最小的这个孩子身上。外孙女小时候想要玩具，担心塑料玩具含有有毒物质的爷爷便亲手用木工给外孙女做了一个精致的玩具屋。外孙女在学校是一名击剑选手，于是爷爷奶奶一定会准时收看外孙女的比赛录像。



奶奶总是不厌其烦地为外孙女制作各种美食、打包各种特产再寄过去，虽然外孙女时常说“外婆做的食物都是棕色的”，但奶奶觉得，“吃到的时候会想到这是外婆的味道”。



就连看起来好像对“死亡”没什么想法的爷爷，当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惟一的想法也是“要是能亲眼看到外孙女结婚生子就好了。”



只是终究还是没能看到。死亡总是很突然，人生总是很残酷。



而奶奶也于2019年去世。她终于不用担心爷爷一个人会孤单了。



当生命走到尽头，至少他们给世间留下了很多绿色，而他们认真生活的态度也将由后人们继承下去。



值得欣慰的是，影片最后，这个给小鸟喝水的水盆被爷爷奶奶的女儿修好了，可爱的事物都会延续的吧。









这篇文章起笔是在八月初，拖了很久才写完，影片内容其实记忆已经很零散，文中配图有当时的截图也有一些来自网上的影评。两个月的时间经历了很多事，观影时的感受淡忘了一些，但是也增添了一些新的感受。一开始想切入的角度是津端夫妇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的爱情，不过写到最后想到的却是别的东西。



点开这部影片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在厦门租房独居的时候。在厦门的这几年我很少回家，每回回家奶奶都会高兴得不得了。在漳州的外公外婆就更少探望了，今年暑假由于考驾照没有回去，两个老人家一边念叨着我一边又不敢打扰我，依稀记得上一回回去的时候，外公走路已经很慢很慢了，听妈妈说，外婆的腿脚现在也不是很好。不知道从哪一次和他们见面开始，我一下子发觉他们真的老了很多。



国庆和爸妈回去小住了几天，外婆和我聊天时的话题已经变成，孩子们的未来自己决定就好，反正我们也看不到。临走时外公特地下楼到路边送我们，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楼了。



逐渐我也到了一个，身边的人开始慢慢走向人生尽头的年龄，只是我还没做好面对可能要面临的诀别的准备。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做好这个准备。



我开始会对家里长辈的身体健康很担心，总是开玩笑一般劝爸妈去体检，听到奶奶感冒发烧都很害怕。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只不过54岁，现在我爸都已经52岁了。



从作为子孙的角度，面对这样一部影片，很自然而然会想到家中的老人。比如每次回外婆家外婆都会做各种别致的小吃、糕点，每天吃惯了的已经习以为常的奶奶做的饭菜，我好怕未来的某一天再也吃不到这些熟悉的味道。



这部不到两小时的纪录片讲述了很多关于“如何过好这一生”的道理，从片名来看，似乎更想通过津端夫妇的生活向现代人传递一种朴实却踏实的人生态度，就像片中反复出现的那段话一样，



“风吹枯叶落，落叶生肥土，肥土丰香果。

孜孜不倦，不紧不慢，人生果实。”



实际观看的过程中，每个人又或许可以从不同角度产生不同的想法：



可能是从津端夫妇相濡以沫65载中明白怎样相爱、怎样相守；



可能是从津端老爷爷的“新潮”理念中体会到环保的重要性；



又可能是从爷爷奶奶自给自足积极认真的生活方式与生活态度中领悟到生活的真谛......



总之，对我来说，看到片中两位老人家可爱的样子，脑海中想到的就是自己家中的老人们。他们再也不能像20年前一样骑自行车，再也无法出远门，一个简单的小感冒要好几个星期才能痊愈，印象中永远顶天立地的爸爸妈妈，或许某一天他们忘了染发的时候你可能才会突然发现，原来他们也已经老了那么多。



今晚要带爸妈去看《夺冠》，中国女排的这段历史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历史，对于曾经在漳州女排基地训练过的妈妈来说更是有很不一样的意义，不怎么喜欢看电影的爸妈对这部影片也很期待，难得两个人都愿意去看......回来尽量早点把观后感写完！绝对不鸽！（FLAG在此）



有空的话，也多关心一下家里的老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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